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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卡馬爾和薩爾曼需要幫助家裡農活時,巴希爾喜歡跑到山腳下的孤兒院玩。

「哈囉!巴希爾!啊!說錯了,願真主賜與你平安。」,志工凱莉的祝禱語說得越來越好。凱莉來自美國,凱莉的皮膚很白,白得像山羊奶,美國的太陽一定很小。

「我昨天學了游泳!」,巴希爾坐到破舊的小木椅上,自豪的宣布。

「聽你的口氣,我還以為你得了奧運金牌呢!」,另一名志工貝爾納走近,寵溺地揉亂巴希爾的頭髮。貝爾納來自巴黎,說起英文總有奇怪的鼻音,哪裡的人有一個鐵做的高塔。

「什麼是奧運金牌?」,巴希爾瞪大眼睛,仰著臉發問。這是他最喜歡來孤兒院的原因,凱莉和貝爾納知道很多奇特的事。

「奧運,是一種比賽…」,貝爾納鉅細靡遺地述說給對世界充滿好奇心的阿富汗男孩。

 

「媽媽,媽媽,卡馬爾會得游泳奧運金牌,他還會帶我參加派對!」,巴希爾連跑帶跳地衝進家裡,卻發現母親沒有像往常一般,溫柔的張開雙臂擁抱他。

巴希爾的母親躺在床炕上,不舒服地緊皺眉頭。巴希爾摸了母親發燙的額頭,焦急地跑回山腳下向凱莉和貝爾納求救。

「巴希爾,你媽媽需要住院治療,她應該是得了肺炎。」,貝爾納憂心忡忡的說。

「什麼是肺炎?媽媽會死嗎?」,巴希爾焦急地嚎啕大哭。

「噢!天啊!不會的,巴希爾,她不會死。」凱莉摟緊巴希爾安撫他。

「真的?」,巴希爾稍微止住了哭泣,哽咽地問。

「當然,肺炎是可以治療的。只是…」,貝爾納欲言又止,望向凱莉。兩人想到了同一件事。

紅十字會的救援物資預計兩周後抵達,孤兒院的醫藥箱只剩阿斯匹靈和感冒糖漿…。

 

終於把家裡的農活幹完了,卡馬爾踏著輕快的腳步往巴希爾家前進。
希望待會兒可以吃餅,大嬸的手藝是全村最棒的。卡馬爾心想。

巴希爾坐在家門口,愁眉苦臉地丟著小石子。

「巴希爾!巴希爾!兄弟!發生了什麼事?」,卡馬爾呼喚巴希爾好幾次,巴希爾才抬頭看跑向他的好友,臉上滿布淚痕。

「媽媽生病了,凱莉說他們的藥還有11天才會到,爸爸請來的醫生治不好媽媽,姑姑也買不到藥。」,巴希爾臉上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。

卡馬爾嘆了口氣,他的朋友怎麼那麼容易掉眼淚呢。而自己竟然覺得有義務擊退每一個讓巴希爾落淚的人或事情。

卡馬爾咕噥一聲,彆扭地擦去在巴希爾長長的睫毛上如鑽石般閃耀的淚珠。

「別哭了!我會幫你找到藥的,我保證,巴希爾!」,卡馬爾搭上巴希爾的肩頭,「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?對吧!」,卡馬爾佯裝自信,心裡卻慌得很,巴希爾家境比他好,他們都無計可施了,自己還能做什麼呢?可是,他從來無法對流著眼淚的巴希爾說不…。

巴希爾漸漸停止哭泣,「我…我相信你!因為你會得…游泳奧運金牌!」

「啥?」,卡馬爾困惑;很顯然的,巴希爾向外國佬學了不少新的怪詞彙。

誰也沒料到,一句承諾,會是日後謀殺三個男孩友情的兇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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